小怂猫沧沭

乐吹,霸图百花粉。cp向萌冷不排热。不催不更的懒猫子,催了也不更,喵。

深陷叶黄乐,我爱他们❤

【林乐/王喻】有妖气·上

*想了想还是改了短篇

1.
“张佳乐,张佳乐?”

林敬言进屋后小心翼翼地关了门,急匆匆地唤了几声。

书桌上随即腾起一阵淡淡的雾气,一个人影懒洋洋地靠在铺了层软垫的椅子上。

“嗯?有事?”

林敬言三两步上前抓住他袖子,皱着眉问道:“城南那件案子,可你作的?”

“什么案子?”

张佳乐甩了甩袖子,手腕转了几圈都没甩掉他的手,只好任他拽着。

“我这几天根本不曾出门,老老实实待在屋里都快闷出花儿来了。”

“城南出了件人命案子,官府差人过去后发现死者胸口的血像被吸干那样瘪下去,还在心口长出一朵牡丹花儿……当真不是你干的?”

“你说,心头血被吸干了?”

张佳乐神情也开始凝重起来,闭眼思索了一会儿开口:“以人心头血修铸肉身,的确是那些修为低下的小妖炼成人形最快的方法,但这类小妖连人身都尚未修成,那点妖法自然不足为祸人命,况且即便是修成了人形,也要遭受九重天雷之谴,废去大半妖法。我现已是修成人身,又何必要去自找苦吃。”

林敬言松了口气,也顺便松开了张佳乐的袖子:“不是就好,不是就好……”

“不过……既然像我这类有能力的大妖没那个必要害人性命,需要采人心头血的那些个小妖又没能力。你觉得,这个案子会是个什么情况?”

张佳乐翘了翘嘴角,饶有兴趣地望向林敬言。

林敬言摇了摇头:“不晓得,你们妖怪的心思谁猜得到……哎呦!”

张佳乐轻飘飘一脚踢了过去,接着分析道:“你说,会不会是哪个大妖替自己的小相好蹚的这浑水?看起来,似乎有点有趣啊。”

“那死者心口上那朵花儿呢?”林敬言问。

“谁知道什么毛病,妖怪之间习性的区别也是千差万别,你们人类不也有一个大盗,偷完东西爱在现场留一片红叶以示炫耀。”

张佳乐拾起书桌上一片风干的红叶,向林敬言晃了晃。

2.
张佳乐是一只纸妖,准确的说,他是落魄书生林敬言旧书里夹着一朵纸花变成的妖,还是只法力无边的大妖。当然,那个“法力无边”是他自诩的。

不过至今为止,除了变几朵和人家做丧事烧纸用的同款纸花以外,林敬言没见着他有其他什么本事——既不能变金银,也不能生水火。因此就算说城南那装案子是张佳乐犯得,林敬言也实在没法信,张佳乐哪儿有那个本事啊。

手不能提,肩不能挑,还亏的是个纸做的人儿不用吃饭,不然好吃懒做可就占了个全。

但张佳乐对此的解释是,天道有常,擅变金银财物有悖人间秩序,自古不劳者不得食,就算大妖怪也不能违背。而水是纸所惧怕的东西,明火哪怕是一丢丢都能烧得他灰飞烟灭,自然生不了。

林敬言叹了口气:“那屋顶可以帮我补一下吗,听说今天半夜有雨。”

张佳乐震惊地睁大了眼睛:“你确定要个纸糊的屋顶?”

林敬言:“……算了,还是我自己去补吧。”

张佳乐自个儿抱着胳膊笑了会儿,挥了把袖子就散成一阵风钻回他的窝——一本旧书里了。

林敬言只好这么安慰自己:“好歹过年的窗花不用自己剪了。”

但转念一想,谁家过年在窗户上贴白花啊……

3.
林敬言这举已经考了快十年了,当年和他一批中秀才的现在已经戴稳官帽房田俱齐娶妻生子了,而他依旧只是个乡里秀才。

布衣长衫,唯有一床,一桌,一破屋的诗文旧书。

现在,还多了只大妖。

那是他有一天晒书时发现的。本是想趁日头好晒晒自己不常翻的那些书,随意摊开一本花间辞,竟从里面掉出朵纸剪牡丹。林敬言见这剪纸精巧有趣栩栩如生,隔着这纸仿佛都瞥见那倾城国色,就将他搁在了袖子里。

到了晚上,搬了一天书腰酸背痛的林敬言趴在床上打算吹灯入眠时,眼睁睁看着自个儿脱下的外袍腾出一阵烟雾,还是挺呛人的一股,然后屋子里便多了影影绰绰一个人。

林敬言刚惊以为自己撞着聊斋里的故事,纸花居然成了一个娇滴滴……

“咳……咳……我说秀才,你这是多少年才晒一次书啊,惹我这一身霉味儿。”

清朗的男声透过散开的烟雾传到林敬言耳朵里,林敬言皱了皱眉。

不是娇滴滴的小娘子。

一身霉味儿。

差评。

张佳乐自我介绍说自己是一只纸仙,又在林敬言的再三质疑下改口了纸妖,挥挥手让他不要在意这些细节。然后言简意赅地表示自己是他祖上一位夫人闲时所剪的纸花儿,只因夫人和祖上的那位琴瑟和谐相恩爱不已,那位祖宗便用这儿纸花儿做了书签子。不知过了多久,那书墨让这纸花氤氲出这一灵气,方有了他就一只“纸仙”。

林敬言很介意地问:“你既是花间辞滋养出的纸灵,怎么不是个女子?”

张佳乐:“……???”

张佳乐:“性别很重要吗?”

张佳乐怒:“你聊斋看多了吧,还真想捡个便宜的妖怪老婆。别说我们有妖格的妖怪不轻易委身于人,就是有那些放荡的和人结合了,那也没有好下场,都是些不得好死的结局!”

林敬言:“……。哦。”

4.
“……你且小心再小心,有人来敲门你就钻回书里去。便是有蟊贼撬门进来你也不要现身,贼被抓最多捱顿板子,你被抓住可就麻烦了。”

林敬言临走还不放心地琐琐碎碎吩咐着张佳乐。

张佳乐大手一挥:“放心吧,你这漏雨的屋子贼可瞧不上。”

“还有一件要紧的事。”林敬言斟酌着说:“若是那个害人性命的妖怪现了身,你万万不要和他接触……”

张佳乐也很严肃地点了点头:“那是自然……我打不过他。”

林敬言想了想张佳乐平时看到老鼠都蹿上房梁的性子,终于觉得有些放心:

“那好,我走了,你在家一切小心。”

“走吧走吧……”

张佳乐笑眯眯地送走了林敬言,转身进屋亲手掩上了门,敛去了面上笑容。

“既然来了,就不要再躲躲藏藏的了。”

漏光的屋顶上滑下一缕绿色的爬山虎,生长一般乖巧地垂到地面,触地便变成一个素衣青衫的标致青年。

“故人造访,有失远迎。”张佳乐嘴上客套着,纸做的身子却靠上椅子等他开口。

那青年面貌清俊,只是那两只眼睛有一只偏大了些,倒是可惜眸中熠熠,却是双大小眼。

青年望向张佳乐皱了皱眉:“已过了百年,你的灵力还是弱成这样?”

张佳乐反而乐了:“嘿你这话说的,很失望?”

青年默默不语,望得张佳乐心头发虚,只好摆摆手:“我气脉皆被那劫封住了,修了百年也只得了这幅殃殃的身子。先不说这些……”

张佳乐把玩着书桌上的一片红叶,目光有意无意地漏向青年:“城里那七起性命,可是你干的?”

“不错。但那七个本身便是罪有应得的恶人。”

“有罪那也该让官府去杀,你不该动手的。”张佳乐眯起眼睛,轻轻一笑。“七血请魂,搞了排场这么大你不会不知道什么后果吧。好歹也是一只几百年的老妖怪了,真舍得这一身修为?”

听到“老妖怪”这仨字儿,青年的眉毛明显抖了一下。

“前辈。文州没渡得过天劫,神识俱散……时间不多了。”

5.
“喻文州?”张佳乐沉吟,“不该啊,他那样良善的人,天劫不该那样重。”

王杰希抬手,一圈水凝成的透明缸中,一尾小鱼殃殃地浮在水中,不知死活。

“……这么惨啊。”张佳乐震惊地跳下椅子,伸手戳了戳水屏。“他这样已经多久了?”

“一月有余。”青年收回那装鱼的水屏,向张佳乐作了个揖“某本不想冒大不韪夺人性命,但文州的时间不多了。实在不得已才来求前辈……”

“这方圆百里,的确只有我这个上古的大妖的妖丹最为淳厚,只是你没想到我历了上次那劫现在妖力竟不如任何一只小妖,聚不了灵,这妖丹即便是夺了也没甚用是吧!”

张佳乐冷笑一声,放下了手中的红叶签子。

“王杰希,你真是好大的胆子。”

青年作揖的手并未放下,固执举在面前:“前辈,十年前是文州镇了那十里火灾,才使这小屋未受牵连……”

“你是在教我知恩图报?呵……有能耐欺我这已经没什么妖力的,怎么不上天求叶修?他不是修成那什么神君了,肯定有法子救你那文州。”

“前辈……”

“行了,别在我耳边聒噪了。”张佳乐不耐烦的一挥手,一颗浅粉色的珠子落在手心。

“拿去吧,我这百年的修为虽无法聚灵,之前的千年修为却还在这儿。你回去且用草脉小心地温着渡给他,别丢水里给他一口气吞了,他可受不了。”

“谢谢前辈……”王杰希小心收下那妖丹,又向他深深一揖,却被张佳乐扶住。

“你既害了这好些人命,不论该不该杀,总归是会引下七道天雷。那丹渡五百年给他就够了,多了他要难受。剩下的修为应该是够挡五次天雷。还有两道,你要自己想办法”

王杰希愣了一道,开口:“那前辈你……”

张佳乐笑道:“百年轮回,我好容易等到他,哪里敢再犯之前的罪过。况且都说我气脉被封,这千年灵力横竖是无法调动的。不如全舍了你,也算是一桩成全,亦算是对十年前文州那一恩的回赠了。”

王杰希知道再拒绝也只是虚假推诿,于是怀着那千年妖丹再次化为绿藤从房顶离开。

张佳乐目送他离开后叹了口气,缓缓掀开下袍,一双脚竟开始虚化得看不大清。

“作孽。”他骂道,“这讨债鬼,要不是看在百年前替我照拂了秀才性命的份上,哼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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